王丰年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因想着是等大东家回来,要第一时间与您说事,生怕我去沐浴更衣,就让您等着了。东家,我此次去枕州,顺路去了一趟黄路县。您还记得当初绑走林双兰、冯安安、屠小溪她们去做果儿的绛眉姑娘吗?”
夏昭衣停下脚步,叹笑说道:“事情过去不到一年,我怎么会忘呢。黄路县,乃屠小溪从绛眉的丫鬟云杏口中所问出来的,有两位姓钱的男子,可对?”
“……东家,我才对您提过一次,您竟都记得。”
夏昭衣笑道:“你去了黄路县,有何发现?”
“有!”王丰年做了个请,“大东家,先进书房!我慢慢同您说!”
书案已被王丰年整理干净了,中间摆着一幅画像,夏昭衣低头望去,画像上是一位丰腴富贵的妇人,年约三十五岁,穿金戴银,贵气环身。
夏昭衣道:“此人是?”
“此人姓乔,名均兰。”
“乔?”
夏昭衣看回画像,她脑中忆起杨冠仙当初在鲁象岭时说过的话。
奇怪玉佩
与杨冠仙多年后重逢的再次见面,杨冠仙对她极不信任,因为救下杨冠仙的王姓友人之妻乔氏,说了太多有关她的不是。
没多久,夏昭衣又在河京收到了澹观主寄来得信,信中藏着另外一封乔家人所写的信中信,字里行间,尽是对她的咒骂。
杨冠仙说,这些乔家人四散,彼此都断联,就连最亲近的妻子丈夫,都不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。
结果出奇的,这样一群零落天涯的人,对她的恨却相同。
夏昭衣并不认为是乔溪央或者乔砚池的父亲,对这些乔氏人做出过什么背刺之举,否则,不论是杨冠仙的友人之妻,还是写信骂她的那位乔氏,都不会半字不提。
以及此前就在衡香,她从丁跃进口中得知,乔砚池的父亲乔惊羡,早就死在了“那些人”手中,被活生生制成了干尸。
所以,究竟恨她什么呢,就连她“父亲”都是惨死的。
“乔均兰,”夏昭衣说道,看着画像里完全陌生的面孔,“她是谁?”
王丰年道:“东家,此人得从钱氏伯侄二人说起。绛眉与钱振都,钱佚lun这对伯侄皆相好。钱振都只图绛眉之貌,但钱佚lun不同,其在绛眉身上花钱更爽利,便是想借绛眉之耳目,寻到乔家人。”
说着,王丰年指着画像:“此妇乔均兰,是钱佚lun的继母。她已死,同钱佚lun之父一起,双双惨死于那些人的刀下。钱佚lun怕同父亲一样受牵累,央求那些人饶他身家性命,并主动承下,要帮他们一起搜寻乔家人。”
夏昭衣道:“那,有找到过吗?”
“还不少,绛眉为衡香花魁,周遭不缺蜂蝶,鱼龙混杂,她又善于钻营,八面玲珑,门路颇多。这些年,绛眉一面找果儿贩卖,一面从中为钱佚lun送去不下于二十个乔氏族人,男女老少,皆有。都被钱佚lun转手送去给那些人,与他的接头的,姓方。”
夏昭衣皱眉:“又是方家。”
“深挖下去才知,方家族系极大,方贞莞领着得那群莽夫不过其中牛毛。不过据钱佚lun说,与他接头的那些方家人,在这两月都陆续死了。”
“死因是?”
“横死,死相惨烈,钱佚lun说,凶手应该怀着极大的仇恨下手的,他猜测,会不会是来复仇的乔家人。所以在我寻上门并表明身份后,他什么都同我说了,跪求我一定要救他。”
夏昭衣不禁笑了:“求了方家人,又求你,下一步,大约是要去求乔家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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