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，她手机响了。接起来是王政委打的，他打办公室，没人接。

    干脆打到程澜手机上了。

    高煜拿过来，王政委和他汇报已经去上过香了。

    “你家老爷子也来了，我们都住在南京军区的招待所。老爷子身体还可以，只是说起秦老爷子唏嘘得很。他还在这里见到了许多故人！”

    秦老爷子这个级别的人逝世，该怎么办丧事那是有既定流程的。

    生荣死哀是一定的了，后面直接进八宝山革命公墓。

    “好，辛苦了。嫂子和丹丹就在我们隔壁桌，你要不要和她们说两句？”

    高煜把手机递过去，“丹丹，你爸——”

    丹丹过来把手机接过去，“爸爸，你吃汤圆没有啊？我们全都在吃汤圆哦。”

    “吃了，你乖乖的啊。爸爸很快就回来了。我和你妈说几句。”

    等王嫂子说过，丹丹又把手机捧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高婶婶，谢谢你！”

    “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那边换成了老爷子，“你们爸还说今天下午给我买个手机的。还没买就出门了，还是有一个方便些。”

    程澜道：“爷爷，您还挺淡定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，捡了一条命活到现在的。无为在歧路，儿女共沾巾！你爷爷走的时候，除了不放心你，难道还黏糊别的？”

    “那没有，他和林爷爷告别的时候两个人都挺淡定的。”

    林爷爷当时坐了十二个小时的车赶来。

    但刚恢复工作实在是太忙了，那会儿都是一个人当几个人用的。

    第二天下午就又不得不离开，并没有送爷爷最后一程。

    但当时他们互相敬军礼，确实都挺豁达的。

    高战清道：“那不就结了。我也就是来送一程，顺道见见许多老战友。”

    程程把手机拿过去，和太爷爷叽里咕噜的讲了几句，然后又递给姐姐。

    得知老爷子状态不错，高煜和程澜都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旁边的丹丹道：“妈妈，高婶婶完全不在意电话说了多久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是有她那么能挣钱，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。不会掐着在两分五十几秒挂断长途电话！”

    吃完以后，兰草把家里人的饭盒都收去洗。

    高煜陪着母亲、妻儿回家。

    四室，他和程澜一间，兰草和程程一间，舒敏和悦悦一件，马阿姨还是单独一间。

    回去之后，高煜就倒了正红花油帮程澜揉手腕。

    程澜笑道：“确实算得上知冷知热。”

    一阵脚步声响起，程程抱着枕头过来了。他还知道在门口要敲敲门，然后才拧着门把手开门。

    高煜看着他和他手里的枕头。

    程程振振有词的道：“我在家都挨着妈妈睡的。”一副是爸爸占了他位置的样子。

    这赶肯定是赶不走的。

    高煜拉开他那床薄一些的被子，对已经换上冬天睡袋的小家伙做了个‘请’的动作。

    结果小家伙躺下了还嘀咕：“原本姐姐也一起睡的。”

    可是这张床不够大，睡不下了。

    程澜伸手拍着儿子，“睡吧。明天周末，你值班需要去办公室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我把你的手机号告诉胡秘书了。有急事，他会打电话过来。不过，咱们不能出军营。”

    “不出就不出吧，霜风冷冻的也不想出去。”

    程澜她们第二天吃过晚饭回城的，一天都就在家里和楼下附近转悠。

    吃晚饭的时候，吴参谋长一家回来了。

    吴家小子吴畏一向跟悦悦玩得不错，还从老家给她带了礼物来。

    吴参谋长得知秦家老爷子归队，王政委代表旅部去吊唁也是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“我估着你昨天中午，不是已经上火车了，就是快上火车了。所以也就没给你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昨天下午上的火车，在火车上睡了一晚上。”

    高煜道：“硬座啊？你带着媳妇、孩子别那么省。”

    “她们娘俩在硬卧，孩子半价没有单独的床位。不过听说有空床位。我在硬座！”